谢其昭表情僵硬,眼眶涨红。
黑瞳里的惊喜消散,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,猛地握紧拳头向墙上砸去。
侵犯于他一个恶人而言,近乎是一秒钟就能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。
他盯着三个字,脑海里浮现出少女眼神中的绝望。
锥心的刺骨,痛不可言。
他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,手上的鲜血顺着手臂蜿蜒流下。
谢其昭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,漆黑的眸子怒意翻涌。
直到这一刻,付诸于苏棉槿身上的痛苦,加倍的偿还了给他。
他恨不能将凶手碎尸万段,啖其血肉。
脑海里各种幻想千帆而过。
凶手会不会像他们对待苏棉槿一样对待?
会不会一遍又一遍折辱他的糖糖?
世人会不会对一个受害者议论纷纷?
答案是显而易见的。
少年闭上双眼,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。
他懊悔到崩溃,复杂的情绪化为无边的海水近乎将他吞噬。
一缕月光洒在谢其昭的睫毛上。
所以,是不是因为他对苏棉槿做的恶,报复到了他的心爱之人?
他不信因果,不信轮回,不信鬼神。
因果报应一说,素来都是他最为嗤之以鼻的。
可他还是忍不住联想,联想自己捧在手心里的挚宝被施暴者随意侮辱。
因为,他就是这样对待别人的。
凶手是谁?
他死死地盯着屏幕,对面沉默了良久。
直到太阳升起,手机里弹出了一条消息。
已经很久远了,不太记得了。如果你觉得,我不符合你的交友范围了,可以把我拉黑。
谢其昭心一颤,心中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。
他抬手,捂住自己的胸口,里面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,宛若千万根针扎。
既是懊恼于心爱之人的不信任,也是心疼少女的遭遇。
糖糖,我只疼惜你。我说过,无论你是什么样子,我都希望以后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。我真的很爱你。我不在乎这些。我会让凶手付出代价的。
苏棉槿蜷缩在医院病床的一角。
明明只是简单的三个很爱你,却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许欣欣靠在VIP病房的沙发上小眠,少女捂住嘴,不让自己失声痛哭。
她一直对外表现得很坚强,但面对秦昭还是无法抑制情绪的外泄。
谢其昭的势力太强大了,她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因为她而受到任何伤害。
巴掌大的小脸陷入柔软的枕头中,她藏在被褥里,终于露出了笑颜。
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,我已经忘记了。我怕你嫌弃我。
不会,这不是你的错,错的是施暴者。施暴者,才是罪该万死。
病房的门被猛地踹开。
“死老太婆,你知不知道昨天你的孙女儿去哪儿了?我现在告诉你,昨天被我们带到工厂,陪着男生们,一个接着一个......”
金海英拽着苏曼的白发,得意洋洋地站在门口。
她一头金发沐浴在阳光下,像是西方神话里的神明,脸上的笑容却邪恶又张扬。
老人的眼泪一颗颗滑落,尽数跌落在医院的白砖上湮没在缝隙里。
她脸上的着急不安一瞬变为崩溃。
终于,苏曼承受不住金海英语言带来的攻击,跪跌在地上。
老人双手捂着脸,嘶哑的嗓子恸哭:“都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,对不起。”
苏棉槿穿着病服。
她拔掉针管猛地冲下床,将老人搀扶起来。
“不是的,不是奶奶的错。”
她泛红的眼眶还蓄着泪水,苍白的脸颊是湿润的。
许欣欣被吵醒。
朦胧中,她望见韩鹂嚣张的脸。
小小的个子,冲到苏棉槿身前。
她踮起脚,狠狠推开金海英。
曾经清澈的眼睛,带着滔天的恨。
“你们来这里干什么?一群犯罪分子。”
金海英冷笑:“我们为什么不能来?同学出了事,我们当然要来看望啊。许欣欣,真是可惜了,没把你这个小鹌鹑给治治。你只看到了苏棉槿倒地的样子对吧,其实啊,过程比你看到的还要暴力和血腥。你要不要看看视频呢?”
苏棉槿捂住苏曼的耳朵,企图堵住她们恶毒的言语。
许欣欣白眼翻上天,指着大门怒吼:“滚出去,听见没有?别以为警察把你们放了,你们就一辈子可以这么为所欲为了。”
金海英手指把玩金发,笑的灿烂:
“可惜了,我们就是能一辈子为所欲为。一个是实实在在的穷货,一个是从穷货里面爬出来的暴发户,归根到底还是穷货,难怪能玩到一起去。许欣欣,你放心啊,我们还会继续欺负苏棉槿的。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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